弥丽安

我不配受到这样的夸奖,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

他们说:“耀耀”(5)

  太迟了、太迟了。


  all耀中心,国设且有私设,苏且ooc,注意避雷。

  以世界近代史感情线为主,有些不符合的地方,主要还是同人别上升三次。

  不喜勿入,不喜勿扰,如果您觉得脏了您的眼睛,请直接左上角,谢谢。


  最后负隅顽抗的本田菊也败落了,阿尔弗雷德那两枪加速了这一切。

  这一切都是时候该结束了。

  阿尔弗雷德把本田菊踩在脚下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本田菊的头,脸上满是戾气,“你是第一个敢让我吃那么大亏的人,你说我该怎么折磨你?”

  本田菊不再有力气说些什么了,连气息都很微弱。

  王耀站在伊万的身边,总觉得那些伤口又开始难耐地隐隐作痛,开始发痒,那一张张面孔在他眼前交叠,最后定格在小宝的脸庞上。过了一会,他的眼前却是那个举着残肢问他和亚瑟,手臂还会不会长出来的那个孩子的脸。

  他是这场灾难的见证者,也是这个历史里灾难循环的见证者。听不见呼吸的城镇里埋葬着故人一具具的尸骸,那些骨架组成了一个朦胧的轮廓,低声对他说:“向前走吧,一切为了家国。”

  他是一本沉默的、陈旧的、瞻前顾后的书,没有结局,全是字。有人敲响了他时代的丧钟,他也无力留住些什么,那把剑也已经锈迹斑斑,钝得无法搏杀。

  除了死亡,然后新生,别无选择。

  阿尔弗雷德扣动扳机前,王耀却轻轻托住阿尔弗雷德的枪,枪口朝向天空,他与阿尔弗雷德直视。

  两人对视许久,子弹朝着天空,穿透了云层。

  “我不希望再有战争了。”王耀轻声说道。

  阿尔弗雷德想到王耀放在路德维希枪口的那朵小雏菊,沉默了。

  王耀蹲下身,轻轻擦掉本田菊脸上的灰烬与血迹,露出笑容,像是从前那样的柔软语调,那个语调的拥有者甜蜜地笑了:“跑吧。”

  “跑吧,小菊,不要让我抓到。下一次,我就杀了你哦。”他笑得更加灿烂了。

  本田菊无能为力地看着王耀的离开的背影,王耀穿的不是那种拖曳在地上的华美衣裳,而是简单又贴身的军装,战靴踩在沙土里坚定而决绝地蹭过他僵硬的指尖,走向了远方。

  他总是亵渎神明,神明高高在上,惊鸿一瞥,就跌入了他荒唐的梦,犹如春风抚过他的水波不兴,使他不合时宜地汹涌泛滥。

  他越来越频繁地回到过去的记忆里,故地重游。可是那些绮丽的色彩被诡异荒凉的黄昏覆盖了,他再也寻找不到答案,只剩下甜到发腻发苦的糖。

  还有,王耀冰冷的眼。

  太迟了、太迟了。

  伊万冷嗤一声,同样转身跟上了王耀的步伐。亚瑟他们也不会有兴趣欣赏败者食尘的场景,只有阿尔弗雷德有那个恶趣味看着昔日敌人的苦苦挣扎,但是眼下他还有更感兴趣的事情要去做,例如说利益固化什么的。

  只剩下他了,只剩下他和罄竹难书盈满了这个彷徨的世界。时间无法倒流,那颗破碎的糖果也依然苦涩。

  而王耀呢?只是往前走着。

  伊万看着王耀走向那一匹不能骑的衰老战马,垂垂老矣的马匹用温和而野性难驯的眼神注视着王耀,贴近王耀。

  只剩下他了,只剩下他与暮色平分这个世界。

  他慢慢地往前走。

  “走吧,我的小马。”王耀低下头,对着老马说道。

  然后,他们一起走向旭日初升的东方。

  伊万也不说话,就不紧不慢地跟在王耀身后。他的目光放在王耀肩膀的补丁上,那还是他缝的。

  他不太会照顾人,但是王耀总不知道照顾自己。他总看不惯,所以就一手包办。王耀说他一副大家长做派,他也不以为然。

  他刚开始缝得很丑,学着往上面缝一个小太阳,却歪歪斜斜的,连娜塔莉亚见了都要沉默半晌。后来就跟着安冬妮娅学,熟能生巧,也就学得好了。

  王耀停了下来,指着遥远的东方,“那里是我的家,那是一座荒山野地,上面竖立着无名之辈的冢中枯骨。”

  “我被苦难、贫困、落后和战争所环绕着,但是他们仍然愿意为了这样的我牺牲。”王耀转身看着伊万,伊万也看向王耀。

  王耀垂眸,没有眼泪,“我是多少人踏破铁鞋都走不出去的山水,也是多少人黄土白骨也再也回不去的故乡。”

  伊万握住他的手,“我们去看一看吧。”

  于是他们登上了一座荒山,山上只有一座无名冢,立了无名碑。那是千千万的无名之辈,那是千千万的英雄。

  “你的姓名无人知晓,你的功勋永世长存。”伊万献上了花,轻轻摆在碑前,低声说。

  他们所有人,没有人不遗憾,没有人不悲惨,只是有人不喊疼。

  那个悲惨世界,在世界崩塌之前,伊万蒙住了王耀的眼睛。

  王耀先以酒酹地,“敬英烈。”

  然后他又在碑前放了几颗糖,勾了一下唇角,“他们里面,还有人只是个孩子呢,才多大啊。”

  王耀自顾自说起来:“我之前啊,还去茂陵那转了一周,曾经有个叫霍去病的少年将军,就葬在那里。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三,还是个小朋友呢。想来,也很爱吃糖吧。”

  “他才多大啊……”王耀说着就有些哽咽,抬手抹了一下眼角,“他们才多大啊……”

  伊万没有说话,就陪在王耀身边,让王耀倚靠着他低头哭泣。他抱着王耀,轻轻地拍抚王耀的背脊。

  两只受伤的野兽总算是能在战斗结束以后,蜷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舔舐伤口,互相取暖。走过来啊,那也是相依为命啊。

  他爱王耀,爱王耀和他是如此的相像,连缺口都是一样的。

  他在战役里已经穷尽了所有,甚至搬出了本该在博物馆里的百年前大炮。虽然笨重而缓慢,根本比不上路德维希的装备,但是能够击杀敌人,那就无所谓。

  王耀咬牙将本田菊拖在本土,他才能调集原本原来防范本田菊的战士,以此抵抗兵临城下的路德维希。

  那时候伊万枪一扛,就要继续上,回来也只能匆匆看王耀一眼。

  战火纷飞里的爱情,无非是那样,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知道,就连彼此的手也无法握住。说一句我爱你,说一句我等你,那都是奢望。

  “我要离去,小耀,别再哭泣了。”伊万亲吻王耀,“因为会有一天,我会牵着你的手在花园里看到花开,听到燕子呢喃。你再听我说一声,我爱你。”

  这一天到来了,鲜花漫山遍野地盛开,燕子归来呢喃细语,野草连了天,人们都在诉说爱。

  他们永远缅怀,永远热泪盈眶。


  亚瑟满怀敌意地公布了演说,讽刺伊万犹如铁幕般笼罩,他是显而易见的挑拨离间,刺激阿尔弗雷德本就对伊万岌岌可危的神经。

  伊万勃然大怒,摔了东西,吓得托里斯他们不敢说话。

  安冬妮娅沉默着把东西捡起来放回桌子,安抚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,“让他们说去吧。”

  “他们本就不会接纳我们,而阿尔弗雷德?哈,他早就对我们怀揣敌意了。”娜塔莉亚抱臂冷哼,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之前合作也只是需要我们来抵抗路德维希而已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不是战争的战争,就那么拉开了帷幕,双方以对立的姿态开展了明里暗里的竞争。

 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,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。

  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,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。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,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。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,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。这是希望之春,这是失望之冬。

 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,人们面前一无所有。

 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,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。

  双方信仰的交锋,阵营的对立,在他们身后徐徐展开的地图,以此作为了博弈的棋局。

  而王耀在水火交融之中,握住了那一抹鲜血浸染的红。

  典礼上,千千万的白鸽挥舞翅膀飞往天空,触目可及的红,欢呼着拥抱彼此的人们,热泪盈眶的信仰。

  “小耀。”从人群里传来的声音。

  王耀回过头,站在人山人海里的伊万,目光越过人们摩肩接踵的拥挤,最终落在了王耀的肩膀上。

  他们朝着彼此奔跑,王耀投入伊万的怀抱,紧紧地相拥。

  血色的旗帜落下,罩在他乌黑的发上。伊万掀起旗帜的一角,在信仰之下,亲吻王耀。

  “让千生都知道有个我,让万世都知道有个你,共享福祸。”伊万亲吻王耀的眼睛,“小耀,我的小太阳,我的小布尔什维克,我们将永垂不朽。”

  他是寂寞与萧瑟萦绕的荒芜之地,融不了的雪,洗不净的血。他没有太阳,可是王耀代替了太阳。

  他喜欢王耀的时候,向来是明目张胆的偏爱,众所周知的私心。

  他拥有的或许也不算太多,掌心里微弱的火种,空中摇曳的那一抹红,还有笑起来要人命的小太阳。

  相比之下,阿尔弗雷德可就没有那么心情愉悦了。尽管早已有所预料,但是得到了明确的消息,他还是点了一支烟,盯着曾经和王耀的那些合照沉默了许久。

  他从窗外看向冷清清的海,还有凌晨烂在海里的花,摁灭了烟。他扬手,把厚厚一叠合照都扔了出去,迎着风吹散了。

  阿尔弗雷德无声地大笑着,退后了一步,捂着脸笑了起来。

  好啊,不要了,都不要了。

  阿尔弗雷德打开门,负手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,哼着小曲,见了人还会难能可贵地打个招呼:“嗨,先生们,早上好啊!”

  下属拿着报告欲言又止,阿尔弗雷德却笑了,“先生们,为什么不开心呢?为什么要这样?对于我们而言,只是多了一个敌人。”

  但他们仍然在争取彻底拉拢王耀,伊万既然扶持王耀起来,自然也会理所当然地抛出橄榄枝。

  “你要什么都可以。”伊万欣喜地说道,非常慷慨。

  王耀什么都缺,什么都要,当时留下的都靠不住,自己的还没培养起来,可靠的就只有伊万。

  “你要什么?”伊万问。

  王耀掰着手指头数:“我要钱,要飞机,要武器,要舰和炮,还要专家,要建立基地,要清除水雷……”他讲了一堆。

  伊万说:“没问题,我都答应。”

  要什么给什么,不要都给。

  阿尔弗雷德却是犹疑的,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放出了信息:“虽然道路不同,但你只要不跟着伊万,我就会承认你。”

  有了对比,王耀对阿尔弗雷德的态度感到不满。阿尔弗雷德那边又屡次宣称“我无意与王耀为敌”,私底下却放出谣言挑拨离间,想要破坏王耀和伊万的关系。

  在这样的拉扯之下,王耀坚定了选择,一边倒地站在了伊万那一边。他迎着风,跟上了伊万的步伐。

  伊万难得高兴成那样,与王耀说:“我们的花园里已经繁花似锦,春天很快就要来了,向日葵也会盛开的。”

  他想要给王耀一个春天,不赞王耀以伟大,但愿王耀以平安。

  一朵花拥有两个春天是不公平的。

  于是阿尔弗雷德背身离去,王耀都彻底站到伊万那边去了,这方针也该改一改了。


  “王耀要来?”亚瑟得到消息的时候,愣住了。

  上司点点头,“对,毕竟我们要承认他了。”他看了一眼亚瑟,又补充了一句,“是承认,不是交往。”

  亚瑟微微颔首,想了想,又问:“要不要去买束花?”

  上司叹了口气:“去曼彻斯特吧,那里有王耀。”

  亚瑟就去了曼彻斯特,携一路风尘,还有花店里一束黄玫瑰。

  他本来想送红玫瑰,却最终在黄玫瑰前驻足良久,买下了它,带走了它。

  已经是夜晚了,当亚瑟把黄玫瑰花束递到王耀手里,他注意到王耀的目光在手腕上的刀疤上停留了一下。

  王耀捧着花,亚瑟却突然间有些苦涩。

  “谢谢你的花。”王耀低着头,轻轻嗅了一下玫瑰的芬芳,又轻轻地道谢。

  王耀的那个眼神很恬静,像是月光一般。亚瑟却看着王耀手腕上的疤痕,已经很浅了,不仔细看大概是看不出来的,但他却有些难安。

  王耀是故意露出来给他看的,就像王耀说的那样,这道疤痕会愈合,会消失,但是那些伤痛却是无法抹去的。

  而王耀的眼神不管是傲慢还是温柔,是悲伤还是平静,都足以让他心痛。

  亚瑟不禁想起来很久之前王耀看他的眼神,隔着百尺丹墀,高高在上的少年居高临下地垂眸俯视他,琥珀般的眼睛里藏匿了千年的亘古未有。

  他是外乡人,天生是金发碧眼,眼窝深邃的模样,惹来纷纷瞩目。他们小声地窃窃私语,指指点点,又躲躲藏藏,正是人们的避让,隔着遥远的百尺丹墀,他望见的是东方的君主,亚细亚的日月。

  王耀昳丽的眉眼仿佛在万千人群里面都能熠熠生辉,恍若烈焰中的一弯白皎月,在烟熏火燎中独活。

  他望着高台明堂之上的王耀,仿佛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了。

  对于王耀而言,那些人,包括他,都是蛮夷。王耀再落魄,骨子里都是傲慢的,自觉高人一等的。就连受伤受苦,王耀对他们都有哪一种微妙的施舍感。

  阿尔弗雷德能自认对王耀是个蛮夷摘下了高岭之花,可他却无法放下。

  他隐秘而伟大的爱人,他隐秘而无望的爱。

  亚瑟将手轻轻贴上了王耀冰凉的脸颊,“傲慢是我们共有的特质,但是耀,你最傲慢。”

  王耀最傲慢,王耀最贪婪。他欲壑难填,又要求所有人都爱他。

  王耀便在月光下笑了笑,抬起手腕,说:“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”

  他又抬头,望那月光,“它圆一百次也不能打动我。”

  手腕上的刀疤,月光照着会疼。

  亚瑟抿了抿嘴唇,把手搭在了王耀的肩膀上,“我承认你的。”

  “阿尔弗会生气的。”王耀说着这个事实,将黄玫瑰花束抱在怀里,偏了偏头,“我敢保证,明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,就会砸了桌子上所有东西。所以你不能更进一步了,我们没有交往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亚瑟点了点头,看着王耀的眼睛,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都知道。”

  王耀踮起脚,月光般的一个吻,薄凉又皎洁,就印在亚瑟的唇上,“所以再等一等吧,亚蒂。”

  王耀就转身走了,他把花塞回了亚瑟的怀里,一个人走进了月下的曼彻斯特,孤独和烈酒的街道。

  继续往前走,太阳会升起来的。

  亚瑟将拒绝的黄玫瑰放在某一个未知的街角,凝视着王耀清醒的背影,轻声说道:“再见。”

  他知道王耀的伤痛,所以抛开所有,他就觉得王耀应该杀了所有人,然后独自奔向太阳升起的方向。


  阿尔弗雷德并不承认王耀,伊万为了施压让他们承认王耀,拒绝出席会议。

  而阿尔弗雷德和伊万的明争暗斗也蔓延到了其他人身上,他们开始暗中操控底下的小国而代理作战。

  伊万在经得王耀无奈同意后,授意任勇株袭击任勇洙。阿尔弗雷德则是同时对任勇株和林晓梅下了手,气得王耀当场摔了筷子。

  阿尔弗雷德不允许贸然跟王耀打起来,这样会使自己陷入其中,并且极有可能惹恼了王耀的盟友伊万。王耀不可能允许林晓梅脱离自己,所以他们俩的会谈每每都是不欢而散。

  战火滚滚烧到了鸭绿江边,面对阿尔弗雷德步步紧逼,如今家里正在伊万的帮助下进行计划,百废待兴,这时候再起争端,无异于是要打乱所有的布局。

  阿尔弗雷德的狂轰滥炸下,原本大捷在望的任勇株节节败退。为了避免隔岸观火最后火会烧到自己家里,在伊万的授意下,王耀咬了咬牙,力排众议,扛着枪支去帮衬了任勇株。

  阿尔弗雷德也策动UN出了人和力,在伊万缺席的情况下,就那么通过了。

  王耀跟阿尔弗雷德打得天翻地覆,但伊万不能明目张胆地过来帮忙,这样就变成了他和阿尔弗雷德的明面战争,极其可能再度引发ww3。

  阿尔弗雷德和王耀在空中对决的时候,显而易见这空中力量强悍而卓越,那驾驶员也分明是伊万家人的外表。

  当我是傻子呢?阿尔弗雷德磨了磨牙根,但也无可奈何。

  他们都心知肚明,却还要装聋作哑。明面上阿尔弗雷德还得装疯卖傻,说王耀一夜之间变强了。

  王耀打得很艰难,阿尔弗雷德嫌弃肉罐头而等着澳洲空运过来的新鲜小牛排时,他甚至要靠着炒面混着雪一块吃来充饥。

  可以哭,但不能输。他已经习惯对峙孤独和绝望,那风雪与黑暗里的呜咽与怒吼,都会成为来日他加冕的勋章。

  他以冰雪般的意志谱写出呕心沥血的绝唱,让阿尔弗雷德都忌惮,都失手。

  双方僵持不下,直到彼此达成一致。

  他们边打边谈,很多方面王耀希望会谈,但却遭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冷遇。毕竟他们兵戎相见,关系更是降到冰点。

  阿尔弗雷德和王耀的你来我往惊动了伊万,伊万特意发声警告,言辞间明目张胆的偏袒,示意阿尔弗雷德对王耀的所作所为相当于对他的挑衅。

  担心伊万介入的阿尔弗雷德对伊万的强硬态度不敢轻举妄动,于是选择在王耀动手清理门户的时候在旁观望。

  在伊万的威慑下,阿尔弗雷德缓和了态度,决定和王耀谈判。

  “我希望联五是完整的,而不是你的一言堂。”伊万负手说道。

  这招来阿尔弗雷德的冷笑:“你在说什么呢?你难道不是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的吗?暴君。”

  王耀说:“这只会使你陷入泥沼,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。谈,我们大门敞开。打,我们奉陪到底。”

  伊万把手搭在王耀的肩膀上,像是助威,“苏维埃最不怕死亡。”

  死亡如风,常伴吾身。

  伊万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一点坚信不疑,如果阿尔弗雷德如今不需要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威胁,那么从一开始需要他牵制路德维希的时候,阿尔弗雷德就应该闭嘴。

  阿尔弗雷德还是松了口,大家都可以回家了。

  “他摧折你,我要为你接枝。”伊万在他们共同建起的花园里,采撷下最绚烂的向日葵,递到王耀面前。

  156项援助,一整套工业体系,史无前例的慷慨。

  “感谢伟大盟方苏/联对我们如同兄弟般的帮助。”广播电报里铺天盖地传来的消息,人们热烈的拥抱和无私的帮助,英特纳雄耐尔的信仰星火。

  上司们在镜头前相互拥抱彼此,而后面伊万低着头跟王耀低声说话:“那并不是政治博弈的筹码,小耀同志,以后我们会并肩作战,生死相托,一起走向黎明的方向。”

  王耀点点头,又见伊万继续说:“我们希望你们能赶上和超过我们,加速进步,这不仅仅是我们所希望的,更是合乎常理的。”

  “兄长总是兄长,我还是需要向你学习的。”王耀跟伊万说,伊万就偏着身子低头认真地听王耀说。

  伊万轻声对王耀说:“我总想着见见你,现在我坐火车就能从莫斯科到北京。”

  王耀却开玩笑:“你别半路跑到别的地方去。”

  “这是前往北京的火车,所以我知道,它不会出轨。”伊万认真地回答。

  王耀愣了愣,又笑:“万尼亚老师,你可真会说情话,就像是你给我写诗那样。”

  “你想要什么呢?小耀。”伊万问,“你要什么都可以,我可以为你写诗,当然也可以为你接枝。”

  “我要盛大,要灿烂,要哗然。”王耀眯着眼睛笑起来,“我还要你的爱。”

  于是伊万俯首亲了亲他的小太阳。


  伊万总是一副大家长做派,要威严,要冷漠,要沉稳,要内敛。王耀就喜欢逗他。

  那会议王耀去与不去没有什么区别,伊万倒是一脸严肃地听着别人发言,是不是翻看一下资料,偶尔点一下头算是回应。

  王耀面上不显山露水,实际上已经开始作乱了,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伊万的腿,在他裤子上留下了半枚脚印。

  伊万微微一怔,垂眸看向王耀肆无忌惮的脚,鞋尖轻轻蹭着他的腿往上勾。

  伊万的表情几经变化,快要到他发言了,王耀又牵住他的手,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。

  伊万反手捏住王耀的手,捉在掌心里,瞪了一眼王耀。

  王耀禁不住笑了起来,惹来对面同志的差异眼神,“王先生,你是要替布拉金斯基先生发言吗?”

  “他要自己说,对不对,辰兄?”王耀偏过头,狡黠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。

  伊万耳根发烫,磨了磨牙根,在桌底暗暗警告般地又捏了一下王耀的手。

  王耀昨夜里也攀着他的背脊喊北极星哥哥。

  王耀叫他辰兄,实际上他听不懂,坐在那里一板一眼地低着头问王耀:“为什么叫我北辰?辰兄是什么意思?”

  王耀就解释:“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”

  伊万微微一怔,望着王耀在灯火葳蕤里明亮的眼睛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野火在远方,远方在王耀琥珀色的眼睛里。

  “或者是说,北极星。”王耀嬉笑着趴在伊万膝上,勾着他偏过脸笑,“北极星哥哥。”

  然后他们就闹到了床上去,伊万“咔哒”一声锁上了门,王耀还在床上笑成一团,一口一个北极星哥哥。

  他的语调像深山流泉,他的抚摸如暮春微云,他就是春意,偏要闹得伊万如同野草那样发疯般长。

  王耀会议上一句辰兄,就激起了伊万夜晚的记忆,脊骨绷得笔直,抿着嘴唇一声不吭。

评论(26)

热度(662)

  1. 共3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