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丽安

我不配受到这样的夸奖,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

白月光在哄妖魔鬼怪(完)

      该跟月亮说晚安了。

      all耀,联耀,普设+私设,重生梗,随处可见修罗场。

  奉献型温柔病弱白月光耀耀,白切黑心机绿茶弟弟伊万,妖艳贱货北美小野猫阿尔,稳坐钓鱼台正宫绅士亚瑟,忧郁浪漫白莲花画家弗朗西斯。

  严重ooc,注意避雷,不要二代三,很多行为千万不要学习哦。

      过年这样写的我是屑,有隐藏结局嗷~

  王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,发现伊万在楼梯下,穿着白衬衫,抱臂倚在墙上。

  “早安,万尼亚。”王耀浅笑嫣然。

  伊万注视着王耀,眼神里有切慕的渴望、无法靠近的不甘、对来势汹汹情感的无措以及重启一世的茫然与悲哀。一个眼神就糅合了太多。

  已经足够了,其实没有任何改变的话,也已经足够了。只要王耀还活着,只要王耀还是幸福的,那就已经足够了。伊万最后还是笑了一下:“早安,小耀。”

  “我要去陪弗朗画画啦,早餐我会和亚瑟一起吃的。对了,万尼亚,记得早餐不要喝冰水,也不要让爸一大早就喝酒。还有妈最近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,让玛丽阿姨别做炸鳕鱼了。”王耀一边细致地嘱咐,一边穿上鞋子,招招手出门了,“再见。”

  他总是很仔细地能记住每个人的习惯和喜好,博大又温柔地深爱每一个人。

  王耀和亚瑟吃完早餐以后,被亚瑟送到了画室。进去前告别,他们照常交换了亲吻。

  “玩得开心点,我傍晚来接你。”亚瑟又亲了亲王耀的额头,向他告别。

  他已经习惯亲吻王耀,然后放任王耀转身。

  他习惯告别王耀,也习惯等待王耀。

  有那么一个时候,在王耀下班走出校门后,一抬头就看见风雪里站在黑色轿车旁边的亚瑟。保镖一左一右给他撑着伞,但他肩头仍然落了雪。

  王耀走过去,走了几步路,亚瑟就自己从伞底下走出来,牵住王耀的手。

  “哇——”旁边传来路过的师生们小声艳羡的感叹,说是佳偶天成。

  父母飞机失事后,亚瑟极度缺乏安全感。明明不需要,他却还是会带两个保镖在身边,谨防万一。

  亚瑟伸出手抚摸王耀的脸庞,仍然是犹疑着的,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,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格外显眼。

  王耀微微侧过脸,笑着亲吻了一下亚瑟无名指上的戒指。

  亚瑟只觉得,月亮好像朝着他奔赴而来。

  后来亚瑟来接王耀的时候,没再带过保镖。因为他知道,自己不需要了。

  可他只是短暂地拥抱了他的月亮,然后天空说,该还回来了。

  王耀和亚瑟挥挥手,走进了画室。

  弗朗西斯似乎等候已久,安静地坐在椅子上,对着王耀点了点头。

  王耀陪着弗朗西斯绘画,弗朗西斯画完以后,偏头看向王耀,发现王耀还是在画全家福。

  王耀的画里从来都有很多人,这幅画里有他自己,有父母,有伊万,有亚瑟,有弗朗西斯,有他爱的每一个人。

  弗朗西斯有些难过,王耀的温柔太过于伤人。他奢求能够勘破王耀的结局,但是故事却只有序章,没有续篇。

  王耀一双眼眸,三分情意能流淌十分温柔,四分深情能展露十二分诗意。

  他们这些伥鬼,重生回来却是为了讨账来了。他们追着死乞白赖,不过是求王耀疼疼他们。

  求你,疼疼我啊。

  弗朗西斯垂着眸子,悲哀地将王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,“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就疼疼我吧,留下来好吗?”

  他突然间惶恐王耀说爱,说离开。

  不要说爱,不要离开。

  留下来。

  王耀温柔地笑了笑,“弗朗,我一直都在啊。是风,是雨,是花,是知更鸟,是星星。不要害怕,每个夜晚,星星都会代替我跟你说晚安。”

  “我只是想念你而已。”弗朗西斯轻声说道,掩饰泪水,又重复了一遍,“……我只是想念着你。”

  他一秒都没有拥有过王耀,却像是失去了王耀一万次。

  直到夕阳西下,亚瑟到画室外接王耀回家。

  王耀投入亚瑟的怀抱,琥珀色的眼睛笑弯了,很是动人。

  亚瑟轻轻吻了一下王耀的眼睛。

 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爱人的,哪怕是他觉察到自己对王耀不同寻常。

  但是聚会上漫天飞舞的彩带飘落下来的时候,他仰着头看,周围的人群欢笑着,好像都很幸福。

  他却下意识垂眸看向了王耀。

  刚好,四目相对。

  或许这一辈子他见过无数靓丽的风景,见证过无数感人至深的故事,但从来都没有一刻能够比拟那一个瞬间。

  亚瑟·柯克兰,你完了。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。

  亚瑟明白自己一向不择手段,肮脏卑鄙。但他不要以被王耀熟知的模样暴露,他那些不见天日的妒恨和如影随形的占有欲都只能埋葬进坟墓里。

  他要王耀永远只感受到纵容和爱意,在王耀面前,他要一直光明磊落,温柔淡泊,大方宽和。

  他是装的,但是他会装一辈子。一个会陪王耀走到最后的,宽容大度的完美丈夫。

  这不是因为别的什么,仅仅是因为他爱王耀。

  亚瑟带着王耀离开了,弗朗西斯望着王耀离开的背影,垂下眼眸。他一个人在画室里,愣愣地盯着王耀画的那一幅画。

  时针嘀嗒嘀嗒转动着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他僵硬地抬起头,捏着画纸的手都在止不住地哆嗦。

  为什么他没头没脑地说出那样的话以后,王耀却没有感到奇怪?王耀又为什么会给出那样和上辈子一样的回答?明明时间的截点还没有抵达王耀无药可救的地步,王耀却仍然像个药石无医的患者在给出最后的答卷?

  弗朗西斯打电话给伊万,问了几句以后,又颤抖着给阿尔弗雷德打了一个电话,“喂?”

  “干什么?”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不耐又疑惑。

  他和弗朗西斯虽然是同班同学,但基本上也就只有情敌这么一个交集。要再往深一点说,那大概就是彼此微妙的认可和心照不宣吧。

  弗朗西斯却没在意,而是追问:“最近小耀儿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?你觉不觉得他都没有干别的事情,一直都在陪着我们?”

  阿尔弗雷德听出弗朗西斯的语气不对,又觉得他的话让人不安,问:“你发现什么了?”

  他自己也在怕,前不久他拉着王耀跑出去玩,经过上辈子他们一起走过的江边。

  他很多次牵着王耀的手,迎着江边的晚风奔跑。那时候他总会想,如果这是私奔就好了,他带王耀私奔到月球。

  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从前,江边的晚风一如既往的烈,如同陈年老酒醉人。

  江边有流浪歌手弹着吉他唱着歌,爱而不得的苦情歌,沧桑又悲伤。时不时就有人驻足停留,然后往他的吉他盒里放下钱币。

  阿尔弗雷德突然间就沉默了,他上前拉开钱包的拉链,把所有的钱都塞给了流浪歌手。

  流浪歌手看阿尔弗雷德的指尖有些发抖,不禁担忧地问:“先生,你还好吗?”

 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,又笑了笑,指指吉他,“可以让我唱首歌吗?”

  “当然。”流浪歌手把吉他递给了阿尔弗雷德。

  阿尔弗雷德接过吉他,扣了一下弦,对着王耀笑了一下,边弹边唱。

  “And I tend to close my eyes when it hurts sometimes

  受伤的时候我会闭上眼睛,尽力忽视

  I fall into your arms

  我落入你的怀抱

  I'll be safe in your sound till I come back around

  在我回来前,会在你的保护下安然无恙

  And now the day bleeds into nightfall

  现在日尽夜来

  And you're not here to get me through it all

  你不再在我的身边

  I let my guard down and then you pulled the rug

  我不再戒备,你却决然离去

  I was getting kinda used to being someone you loved

  我已经习惯了做你爱过的人”

  他已经习惯了做被王耀所爱着的孩子。

  既然要抛弃他,就不要抱紧他。

  最后一声归结入逐渐围观成一圈的人们自发的掌声,还有几个拥有伤疤和故事的人眼里泛滥成灾的情绪。

  阿尔弗雷德弹奏着贝斯唱过无数首摇滚和爵士,他对王耀唱过“Cause you could be the beauty and I could be the monster”,也唱过“You wanna handle me, but I'm a bit too much”。

  但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到悲伤地唱了“I was getting kinda used to being someone you loved”。

  上辈子他没来得及唱给王耀的歌,现在唱给王耀听。

  他仍然没有走出江边晚风中的烟火,没有忘记烟花下的月亮。

  阿尔弗雷德把吉他还给流浪歌手,拉着王耀从人群中走出来。

  在那样的晚风里,王耀拥抱了他。

  “阿尔,你一定要走出去啊。”王耀轻声说道,晚风微扬他的发丝,他凝视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,温柔而郑重地说道。

  好像很多细节都串联在一起了,阿尔弗雷德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问:“弗朗西斯,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?”

  电话那头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。阿尔弗雷德暗骂一声,也挂掉了电话,转头狂奔。

  天际已经完全暗下来了,阿尔弗雷德在风中狂奔,跑过那条江。那风直往脸上吹,割裂般的疼痛,割开了他的眼角,所以流出了血般的泪水。

  王耀什么都知道。

  王耀仍然像上辈子那样,什么都知道,却什么都不说。他简直是温柔得可笑,不想伤害任何人,又给所有人编织了那样虚幻又美好的梦境。

  他们之间无声无息的战争,最受伤害的始终是王耀。

  因为伤人的、被伤的,他都爱。

  他所爱的人,正在伤害他所爱的人。

  正因为是这样,正因为放不下他们,所以王耀就重生了吧?

  他们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在补偿王耀,在帮王耀,让王耀开心。可实际上是王耀在迁就他们,在告诉他们,他真的很爱他们。

  阿尔弗雷德“砰”地打开大门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弗朗西斯似乎也是刚到,站在原地。伊万也在,眼眶还是红的。

  亚瑟走出来,看到三个人这副模样,皱了皱眉,“你们发什么疯?”

  “哥。”阿尔弗雷德声音沙哑,眼圈发烫,他注视着亚瑟,声音都是变调的,“耀耀他也是重生的。”

  亚瑟僵硬在原地,阿尔弗雷德从未见过亚瑟那种表情,好像看着天空死在眼前,看着刚刚盛开的花朵凋零在薄薄的烟雨中。

  伊万艰难地问:“小耀在哪里?”

  “找我吗?”门口传来轻薄的声音,王耀解下围巾,挂在衣帽架上,脱下鞋子走进来。

  看到四个人都在,他眨了眨眼睛,“怎么都在呀?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?”

  每个人都在沉默。

  王耀顿了顿,笑了,“好了,笑一笑吧。”

  没有人笑得出来。

  王耀走过去,张开双臂,“抱一下吗?”

  “耀耀!”阿尔弗雷德率先投入王耀的怀抱,他的拥抱太用力,让王耀往后退了一步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把脸埋在王耀的颈窝,无声地流泪。

  王耀抚摸着他灿烂的金发,柔声说道:“阿尔,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?要走出去,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你了。”

  然后是弗朗西斯,他握着王耀的手,额头抵着王耀的手,止不住地颤抖,摇着头哀求:“别走好不好?不要这样对我……拜托……”

  “不要怕,弗朗,不要怕。一个人的时候,就数星星吧。”王耀轻轻抱了抱他,和他告别。

  王耀看向亚瑟,亚瑟哑声说道:“你夺走了我的一切。”

  “很抱歉,亚蒂,但是我已经不能留下了。”王耀摇了摇头,“你要相信我留下的意义全部是你们,亚蒂,你是我的痕迹,我存在过的痕迹。”

  亚瑟捧着王耀的脸,在他眉心落下一吻,“所以我会陪你的,我爱你,耀。”

  伊万始终没有动作,他仍然站在原地不动,死死地咬着下唇,低着头,眼泪砸在地面上。

  王耀朝着他伸出了手,如同上辈子那样子,“万尼亚。”

  伊万迟疑地抬起头,慢慢地、坚定地握住了王耀的手,潸然泪下。

  “小耀,我会好好活。”这一次,伊万不用王耀说,自己哽咽着承诺。

  这一次的最后,他终于握住了王耀的手。

  天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了,月亮该回去了。这个白日梦,也是时候该结束了。

  曾经的话王耀再一次说给他们听,这一次,他们是时候在没有王耀的未来里,继续前行了。

  王耀笑了:“我想和你们说晚安,但是我得离开了。”

  眼前一切都如同奶油般逐渐融化了,所有的色彩都被灰白色覆盖,世界开始土崩瓦解。

  伊万跪坐在地上,直到尘埃落定。

  他的手里不再是王耀那一张泛黄的照片,而是王耀画的那一张所有人都在的全家福。

  他也不再是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,而是刚刚失去挚爱。一切从终端重新开始,另一种重生开始了,只是不再有王耀。

  眼前是王耀的墓碑,亚瑟仍然是选择了殉情,而阿尔弗雷德仍然选择也离开这里走出去,弗朗西斯和他留了下来。

  阿尔弗雷德什么都没有留下,带走的也就只有江边的一缕晚风。

  亚瑟离开前只留下了满园的玫瑰,王耀说思念他一次,就种一朵玫瑰。

  一夜之间,亚瑟种满了玫瑰。

  他要让花园遍布玫瑰,让他的爱意和思念熊熊燃烧。

  他再见王耀的时候,就能骄傲地说,你是白月光,也是我的朱砂痣。

  弗朗西斯站在他身边,手里也捏着王耀画的全家福,轻声说道:“人们时常问白月光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,我想了想,我好像一生都在追逐他。求不得,爱别离。”

  “那不是我的月亮,但是有那么一瞬间,月光确确实实照在我身上。”弗朗西斯轻轻抚摸过画像上王耀笑着的眼睛,“我不会再忘记你了。”

  一起都好像没有变化,一切好像都变了。

  王耀弥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遗憾。告诉他们,他这一辈子很幸福。告诉他们,他爱他们。

  伊万朦胧间好像又看见,王耀从楼梯上走下来,在那里云淡风轻却又温温柔柔地喊着万尼亚,笑起来还是那个白月光少年的样子​。

  他六岁那年遇见了十二岁的王耀,他二十岁这年失去了二十六岁的王耀。

  王耀十四年如一日,仍然是那个年少时坐在窗边位置,笑起来眼睛里有光芒的白月光。

  他差一点就要碰到月亮了,可是天亮了。

  伊万将那张全家福的画贴在心口,俯下身亲吻墓碑上王耀的照片,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睛,轻声说道:“晚安。”

  晚安,王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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