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丽安

我不配受到这样的夸奖,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

所以说红耀蓝耀对对碰了

  那是只有他能够参悟的谜底——华夏。


  双耀双米,有蓝耀红米,未曾设想的道路,蓝耀红米穿过来跟红耀蓝米对对碰。有米耀+水仙,注意避雷。

  不要二代三,不要共情资本,做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,坚定不移地走在自己的红色道路上并且听话跟走,那些剥削压迫的万恶之源是要被挂路灯的!只有红色才是最适合我们的道路,是人民与历史的选择。

  是这个蓝耀过于疯批 的下篇,但是不妨碍直接看这篇。


  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刚刚跟王耀在会议上交锋完,正对王耀最近对他的爱搭不理烦躁着呢,一打开门,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在休息室里面。

  那个人抬头,跟自己四目相对。

  谜一般的寂静。

  很好。

  阿尔弗雷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反手就把门关上,却被一股相反的力制止了。

  阿尔弗雷德加大力量,那个人也不死心地往外推,“为什么啊?你这个万恶的资本!”

  “闭嘴吧!傻——”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地骂道。

  在另一个世界看到蓝耀那还能算是情趣和新奇,但是另一个不同道路的自己跑到自己世界里来那算什么?索命厉鬼吗?

  天空一声巨响,傻——闪亮登场。

  由于两个人力量相当,结局是双方都精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,阿尔弗雷德也接受了红米过来这个事实。

  阿尔弗雷德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烦,他瞥了一眼滔滔不绝骂着自己的红米,磨了磨牙根,问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
  当他还在纠结那时候看到蓝耀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,红米就已经跑到这里来了。

  红米顿了顿,“那要看王耀。”

  “你是说哪个王耀?”阿尔弗雷德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  红米突然就笑了,阿尔弗雷德从他脸上看出来类似于蓝耀的神情,像是野兽狩猎时锁定猎物的雀跃与逗弄。

  “你认为是哪一个?你该不会以为是你漂亮的红色小星星吧?”红米饶有趣味地欣赏阿尔弗雷德几度扭曲的表情,“当然不是,闯进你乐园的是一条毒蛇,是我可爱又可恶的蓝色小太阳。”

  “蓝耀也来了?”阿尔弗雷德倏地站了起来。

  红米点了点头,耸了一下肩膀,“你说的不错,我就是追他过来的。你们走了以后,留下了一道缝隙,王耀每天都在研究它,有一天居然把它撕开了,然后给我留了挑衅就钻了过来。”

  他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,“他是来找乐子的,我也希望快点回去,我很忙的,但是他不走我也不能走。我得盯着他,以防他做出什么来影响到那个世界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简直无话可说,指着红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越看红米胸前那鲜红的领带越觉得刺眼。

  “他现在应该在红耀那里呢。”红米笑得欢,“毕竟我一出现就在你的休息室里,哎呀,我可真好奇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交锋呢。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们应该比我们激烈吧?”

  艹了。阿尔弗雷德转身就目标明确地大步走了出去,奔向王耀的休息室。

  “喂喂喂!你去哪?你去找王耀吗?我也去啊!”红米在身后的叫喊被阿尔弗雷德抛之脑后。

  王耀该不会已经跟蓝耀打起来了吧?毕竟王耀无时无刻不在按某位的棺材板,又想要把某位挂上路灯。

  “王耀!”阿尔弗雷德猛地推开门,预想中人仰马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,反而是看到一红一蓝两个王耀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。

  阿尔弗雷德那句中二的“我来救你了”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,声音也变了调:“你……你怎么没事呢?”

  “你有事?”王耀似笑非笑,把目光放在了阿尔弗雷德身后跟着过来的红米身上,“啊啊,有个新的小朋友呢,欢迎来到这里。”

  蓝耀扬起眉梢,抬手勾住了王耀的下巴,将脸凑过去,冰凉的鼻息犹如蛇吐着蛇信子一般,“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温和?你怎么不多看看我?”

  王耀面不改色地抓下蓝耀的手,微笑:“他是跟我一路的,喏,站在那边那个才是跟你一路的。”他对着阿尔弗雷德努了努嘴。

  蓝耀斜睨了一眼阿尔弗雷德,显然是没有什么兴趣。另一个自己就在眼前,已经戏耍过的小朋友还有什么好玩的?

  阿尔弗雷德跟蓝耀一样不满王耀对红米的亲昵,“他明明跟我一样,为什么他五杀你说好帅,我五杀你说我是疯狗?”

  王耀极其敷衍:“啊对对对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被气得够呛,脸一撇不说话了。

  红米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,笑了起来。

  “是不是一路的,这要自己说了才算数。我们本是同根生,怎么做不得同路人。”蓝耀像是没有骨头一般,笑吟吟地贴在王耀身上,将头轻轻地倚靠在王耀肩膀上,双眸盈盈秋水。

  他就算是平常地说上两句话,都像是在调情,眼神勾人,像是刻意引领猎物自己往陷阱上撞。

  阿尔弗雷德早见过蓝耀这模样,但也好奇两个五千年的老狐狸能怎么样。

  王耀好整以暇地反去勾了蓝耀的下巴,眉梢一挑,“是或不是,我说了算。”

  “切。”蓝耀自讨没趣,撇了撇嘴,抽身而去了。

  刚刚王耀一开门见了他,一点都不意外,反而像是习以为常那样,自然而然地在他旁边坐下来了。

  “你见我来就一点都不意外呀?”蓝耀倒是好奇地托着下巴问。

  王耀放下茶杯,凝视对方跟自己相同的眉眼,微微勾起唇角,“哎呀,根据他们回来的时候那种反应,到也不算意外。比起这个,我倒是更在意你什么时候回去。”

  蓝耀用手指缠绕自己垂落在肩头的长发,烂漫生花,“我为什么要回去?我留在这里陪你不好吗?”

  “可以啊。”王耀反而笑了,指尖轻轻点在蓝耀的心口,“那你可要藏好了,如果被我抓到的话,我就杀了你哦。”

  “真狠心。”蓝耀的目光落在王耀绸缎般乌黑的发上鲜红的发带,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,转瞬即逝,“真漂亮。”

  王耀笑而不语,目光却落在了蓝耀苍白的脸色、手背上未曾消退的淤青和针孔上,若有所思。

  蓝耀望向窗外飘扬的那一面鲜红的旗帜,“我想要看看,带我看看吧。我也想要知道,这个世界的你们。”

  然后阿尔弗雷德就闯进来了,真没意思。蓝耀心想,又瞥了一眼警惕地上上下下扫视自己的阿尔弗雷德,还有他身后看戏的红米。

  蓝耀恶劣地笑了一下,像是才发现红米那样,张开臂膀,“哦,小可爱,你也在呀?要不要来一个拥抱?”

  “哼。”红米抱臂扭过了头,显然习以为常蓝耀的逗弄。

  王耀站了起来,“你不是要看看吗?走吧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跟上了王耀,“难道不应该让亚瑟赶紧把他们都送回去吗?”

  “我觉得红米挺可爱的呀。”王耀漫不经心地说道,继续往前走。

  他哪里可爱?阿尔弗雷德简直要窒息,看着红米跟在旁边兴高采烈地哼歌:“社会好,社会好,打倒帝国~”

  妈的,没有一句爷爱听的。阿尔弗雷德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,恨恨地想到。

  反而是王耀用折扇遮住了下巴,低着头笑。

  阿尔弗雷德又瞥向另一边贴着王耀说话的蓝耀,生无可恋,他造的什么孽啊?为什么王耀能那么淡定?

  “阿尔弗,耀,另外要提前开个会,确定一下……”走廊那头亚瑟抱着一叠资料,边翻看边走过来,抬头看见两个王耀两个阿尔弗雷德,不禁眼前发黑。

  艹了。

  亚瑟咬牙切齿地问:“你他娘的又在搞什么鬼?”

  红米还浮夸地来了一句:“哇,资本的腐朽老古董,亚瑟你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啊。”

  蓝耀忍不住笑,“说话那么讨喜,难怪亚瑟都要烦死你了。”

  “柯克兰先生,王先生和琼斯先生知道了吗?要开始会议了,波诺弗瓦先生和布拉金斯基先生已经……”随后从拐角处走出来的UN跟亚瑟如出一辙的姿态,从资料堆里一抬头看见两个王耀两个阿尔弗雷德,僵硬在原地。

  哦,我和我那五个权势滔天的爹,现在变成了七个。

  几乎看见昏暗无光未来的UN近乎绝望地问: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他甚至都不问这一切发生的原因了。

  王耀顿了顿,“我们去开会,UN,你看一下这二位吧。”

  UN表情麻木,你看我看得住这两个爹吗?而且为什么这两个好像颜色对换了一样?

  王耀转头嘱咐蓝耀,“你别惹是生非,别给我添麻烦。”

  “我当然知道。”蓝耀笑吟吟地回答,吻了一下王耀的脸颊,“那你要快一点,我可离不开你。”

  王耀不可置否,拉着明显不放心但是又压不住红米,甚至无法跟红米正常谈论的阿尔弗雷德走向了会议室。

  UN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招呼两个爹,“二位要不去休息室歇一会?”

  “这就挺好的啊。”蓝耀笑了笑,就近找了个沙发,就双腿交叠坐了下来。他脊骨挺得笔直,姿态优雅,慵懒地抬眸望向前方。

  红米也一样坐了下来,背往后一靠,就把腿架在了前面的茶几上。

  UN嘴角抽搐了一下,不管怎么样,有些东西压根就没有变嘛。

  因为认错人,有给阿尔弗雷德献上投名状,而上前来对蓝耀冷嘲热讽的国家,倒是让蓝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。

  看来是他脾气太好了啊。在那个世界,因为他向来喜怒无常,翻脸不认人,相比起红米的暴躁,他杀人不眨眼的阴毒和无所不用其极更让他们胆寒。

  所以尽管他们背后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说他没人性,把他骂得一无是处,但倒不会这么贴脸挑衅。

  因为他们知道,王耀那个疯子是真的杀到他们家里,或者是背地里绊他们一脚,还笑眯眯地说一句“哎呀,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?不过没关系,我原谅你了。”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,苦水全往肚子里咽下去。

  蓝耀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擦汗的UN,轻轻地叹息一声。

  虽然不长眼地上前挑衅,但是根本无关痛痒啊。根本不是他所期待的,真正想要取他项上人头的敌手。

  红米倒是同情地瞥了一眼那个国家,蓝耀的脾气可真不算好。

  长着最无辜最漂亮的脸做着最狠毒的事,甚至他伸手要杀你的时候你还在想,这人好漂亮啊。

  在那个世界,红米见过蓝耀原本还笑靥如花,下一秒就阴沉了下来,幽幽地说“你把我的扇子弄脏了”,就翻脸不认人。

  刚开始红米甚至还想过,王耀他这么好看,给他杀一下又不会怎么样。后来就发现不对劲,这压根就是个疯子。

  那个国家把话扯到了社会上去,这就戳了两个人的点,原本抱臂看戏思索蓝耀会作何反应的红米皱起了眉头,他原本在抛起硬币再接住,这样反反复复地玩着。

  “你在狗叫些什么?”

  “你在狺狺狂吠些什么?”

  红米和蓝耀齐声说道。

  对方僵硬在了原地,王耀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,踱步轻慢地走到他的面前,用扇沿轻触下唇,唇角微翘,“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,让您那么耿耿于怀,请赐教。”

  对方扬声说道:“你就是不折不扣的暴君,蔑视生命,冷酷无情,你制造了灾难与战争,是死亡贩卖商,不断地压迫和掠夺,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?又有多少人被你害死?你为了金钱可以不择手段,就是无情无义的贪婪怪物!”

  红耀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蓝耀弯起了唇角,这是我才应该得到的赞美。

  蓝耀“唰”地展开扇面,轻摇两下,“怪物?啊,真可惜,如果你不提起这个的话……”

  “会怎么样?”对方追问。

  “你还不至于惨死。”蓝耀嘴角笑意加深,力量凝集于扇面,带着呼啸而过的风直击门面。

  UN反应迅速地挡在了那个国家面前,王耀的进攻戛然而止。扇沿距离UN的鼻尖不过咫尺,他能感受到牡丹花香风迎面扑鼻而来,还有浑厚狂暴却被精准掌控的力量。

  然后眼前这位传闻中的王先生轻哼一声,收回了那把扇子,轻掩唇齿,“贪婪是对我最大的谬赞,至少这一点你说对了。”

  “你什么身份?我什么地位?”他似笑非笑,“人可以愚蠢,但是不可以没有自知之明,你必须要清楚自己是什么段位啊。”

  “他们嘛,也就只能那样了。”红米再次抛出硬币,那枚硬币在半空中形成一个自然的弧度,下一秒硬币擦着那个国家的发丝倏地飞奔而过,砸进他背后的墙壁里,周围出现了细微龟裂。

  蓝耀敛眸掩去阴鸷的色彩,抬眸时又是甜蜜蜜的笑意,“哎呀,弗雷迪,亲爱的,我的小可爱,怎么会是这样子呢?不要那么粗鲁嘛。不过我到现在,还是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过节诶?”

  “王先生是不会在乎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吧?也难怪不知道我们的过节了。”对方强撑着冷笑,冷汗却从额角滑落。

  蓝耀微笑着说道:“既然知道,那又何必说出来自取其辱呢?”

  听到这种话,对方脸色变得苍白。

  “我真的不在乎你是谁。”蓝耀敛了笑,面无表情地警告,“知道的吧?我向来睚眦必报,从这里追杀到你们的国度这种事情,我是真会做出来的哦。天涯海角,只要被我发现,我就不会放手。”

  对方不寒而栗,居然站在原地看着蓝耀和红米大摇大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离开。等他反应过来回头看过去时,看到蓝耀恰好回眸看过来。

  蓝耀对着他扬起唇角,指尖轻轻抵上柔软的唇瓣,“嘘——这可不是威胁哦。”

  UN看着站在原地仍然有些恍惚的倒霉孩子,还有蓝耀红米的背影,神情麻木不仁。

  很好,你爸爸还是你爸爸。

  他是看不了这两个爹了,哪有孩子看爹的?是他们创造了他,又不是他创造了他们。

  UN低头一看表,这个会议结束的时间也差不多了,还是让正主去看着自己吧。说得好像谁能管住他们似的,他们自己都看不住自己吧。

  UN又看了一眼快要哭出来的倒霉孩子,叹了口气,认命地上前收拾烂摊子去安慰。


  王耀虽然知道蓝耀和红米大抵都不是会乖乖待在原地的性格,没一个省油的灯,大小狐狸凑一块,刚好狐狸窝,加一块能有八百个心眼子。

  所以会议一结束,王耀在问过UN后,就目标明确地拖着阿尔弗雷德去捉妖了。

  等到王耀找到蓝耀和红米的时候,蓝耀正坐在河边街的遮阳伞下,一勺一勺秀气地吃着冰淇淋,红米旁边已经撂了一叠冰淇淋纸盒。

  “老子天南地北跑了那么久找他们,他们居然在吃冰淇淋?”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,看向王耀。

  “是的。”王耀面无表情地按下了阿尔弗雷德的手,走向蓝耀。

  蓝耀心情愉悦地晃荡着双腿,眯着眼睛笑,“哎呀,你来啦?”

  王耀问:“玩够了吗?”

  “还行吧。”蓝耀咽下最后一口冰淇淋,伸展了一下筋骨,站了起来,“我玩够啦,也看够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王耀点了点头。

  “就这?就这?”阿尔弗雷德瞪着眼睛问,“是不是不发火,就当别人是傻子啊?”也不能怪他遇上蓝耀红米不冷静,而是王耀不管对谁,相比起对他都太双标。

  红米嘲笑:“那倒也不必等你发火了,大家看得出来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磨着牙根看向他,“有你什么事儿?”

  阿尔弗雷德跟红米在后面叽叽喳喳,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,却又不能奈何对方怎么样,毕竟还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。

  王耀跟蓝耀则是走在前面,他们可就平和太多了,像是阔别多年的挚交故友,还能再谈论起过去。

  毕竟能够聊起过去的故人,也一个都不剩下了,多少还是有点寂寞呢。

  “大秦那时候还送了我一坛酒,我埋在桃花树下没有挖出来。后来想起来的时候,那棵树都找不到了。”蓝耀像是随口提起来某些往事。

  王耀也有些感怀,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,王耀问:“你看过了,觉得怎么样?”

  “挺不错的,他们的脸上有笑容,好像每个人都很幸福。你啊,在为了他们的笑脸努力着吧。”蓝耀点了点头。

  王耀又问:“你为他们做了什么?”

  “我?”蓝耀的眉头皱了起来,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,“我让他们吃得上澳洲小牛排,穿得上名牌奢侈品,让他们兜里有大把大把的钞票。我给他们自由,他们可以尽情找乐子,只要他们能够提供大把的金钱供我挥霍无度。我不在意他们是否忠诚,只要他们愿意为我付出,无论是否自愿。”

  “我让他们免受外来者的摧残、凌虐、压迫、剥削与屠杀。”蓝耀偏过头笑,烂漫弥留残忍。

  他的眼底闪过诡异的瑰丽光芒,翳珀般的眼睛像是某种名贵的珠宝,“那是我的乐园,生杀大权是我的特许。”

  王耀顿了顿,眼中掠过一丝凛然,但很快就妥当地藏匿了本能流露的杀意,只是平静地凝视着蓝耀的眼睛,“所以我们自始至终不会是同路人,我无权干涉那个世界你的想法,当然,你也没有资格插手这个世界我的决策。”

  “诶?”蓝耀歪了歪头,“我还以为你会很气愤呢,像阿尔弗雷德那家伙叫嚣着要把我挂路灯?”

  王耀笑了笑,“我当然也那么想,不过嘛,与我而言的话,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必然的选择。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心所向,你或许也是你的世界的注定。比起你,挂阿尔弗雷德路灯才是我的重中之重。”

  “不过你放心。”王耀拍了拍蓝耀的肩膀,莞尔一笑,“如果哪一天我要挂你路灯,我会让你自己选颜色的,我一定给你打造一个最漂亮的路灯,华灯配美人嘛。”

  蓝耀真的捏着下巴在思考这个问题,“嗯……我喜欢蓝色。”

  难怪阿尔弗雷德都怵他,这疯子搁谁谁不慌?也就自己了。王耀瞟了一眼蓝耀。

  蓝耀突然沉默了,他说:“我放弃了规则,我拒绝了救赎,走上了这样的道路。被世界评判为罪恶,我愿意接受这样的指责,这是我的选择。在绝境和原罪中,把一切摧毁,我才能只置于死地而后生。”

  “如果不走出来,等待我的只有末路,所以那些指责我都接受,因为我确实那样残忍和恶毒。但我也当得起那些赞誉,因为我的确登峰造极。”蓝耀的表情像是骄傲也像是痛恨。

  王耀看着蓝耀,叹了口气,“我警告自己不要对你共情,警告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,符合自己情况的才是最好的。但是我不会成为你,我自己有自己的消遣。”

  蓝耀看向王耀,目光仿佛是透过王耀看向了什么,有些失神,“我在自己的乐园里玩得很开心,我告诉自己只有我当得起这样的赞誉和指责,无论是好是坏我都全盘接受,我的身上妍媸毕露,瑕瑜互见。”

  “但是有一次,我举办了一个宴会,纸醉金迷,穷奢极欲,我最喜欢了。用丝绸绑着钞票,成堆地撂在那里,漫天飞舞的金箔和玫瑰花瓣,人们西装革履又或者说晚宴长裙,走上台阶,我就在台阶最高的地方。”

  “他们喜欢我的翻脸无情,薄情暴戾。而我喜欢金属相撞时清脆而冰冷的声音,堆金积玉,盆满钵盈,百元大钞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。”

  “他们恐惧我,迷恋我,抗拒我,可是我不在乎。人间那么有趣,我怎么舍得下地狱?”

  “我坐在巨大的水晶流苏吊灯上面荡秋千,我身上的披肩拖曳得很长,随着吊灯的摇摆不定晃动。”

  “我一个人在所有人头顶大笑,底下是劝阻和尖叫的喧哗。阿尔弗雷德在人群里对我大喊,让我赶紧下去,我还能听到喃喃的疯了疯了这样的字眼。”

  “阿尔弗雷德骂我是一个疯子,可是在当时宴会的那群人里,他居然是最担心我的那一个,明明平时我们都恨不得能掐死对方。”

  “那个吊灯突然间就断裂了,那一刻我却很开心,反正我也死不了。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,真是太有趣了。尤其是阿尔弗雷德,他那个表情——哈,我永远忘不了的。”

  “在坠落的时候,灯上的水晶流苏闪着光,我突然就想起来了你。那时候我只感觉到了漫长岁月中的无趣与乏味,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我提起兴趣了,连地狱也是。”

  “金钱簇拥着我,人群簇拥着我,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,都像是泡沫。我迷恋泡沫在唇齿破碎的滋味,迷恋鲜血的铁锈味浸泡着冰凉的金属和纸张,但是那时候我想到的却是你。”

  “我在想,如果是你的话……只要是你的话,或许是会不同的吧?你也有这样吗?你真的开心吗?你在为了什么而努力呢?我突然就想要看一看,看看你是什么样的,看看你的家园,你的子民。”

  “蓝米跟我很像,那么你呢?你会像阿尔弗雷德吗?我想要知道。在最后的天旋地转里,我只有这个念头,我迫切地渴望见到你。”

  “我坠入了阿尔弗雷德的怀抱,他接住我了,然后吊灯砸在了我们身上,水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。碎裂的水晶、流淌的血液、惊慌的人群、把我护在怀里压在底下的弗雷迪,还有我那个荒诞不经的念头构成了那个夜晚。”

  “在我觉得自己能够活动了以后,我就尝试撕裂那一条遗留下来的裂缝。阿尔弗雷德一直都在阻止我,最后我成功了,我拔掉了手上的针头,闯入了这个世界,阿尔弗雷德跟着我一起来了。”

  “然后我就见到了你,见到了这个世界,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子民。这里很不一样,却又有相似的影子。他们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畏惧,而是尊敬,他们看见我甚至还会笑吟吟地打招呼,小孩子扑到我的怀里撒娇,递给我糖说,‘你吃、你吃’。”

  “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,这不是我的孩子,这不是我的家园,你不是我,我也不是你。”

  “但,我也是你,你也是我。我们只是走上了迥然不同道路的自己,我们只是同道殊途。”

  王耀静静地倾听蓝耀的诉说,“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,你想要做什么呢?”

  “回不了头的,回不了头了。”蓝耀说,“我们都只能走下去,只能往前走了。我嫉妒你,我承认你,我认可你,但我仍然不会成为你。”

  蓝耀说:“我会自己的道路上登峰造极,你也会在你的路上平步青云。”

  “嗯。”王耀点了点头,视线落在蓝耀不好好穿的衣服,还有因为直接拔掉针头而起淤青的手背上,“小疯子,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啊。顶着这张和我一样的脸糟蹋自己身体,我看了都心疼。”

  蓝耀弯了弯唇角,不可置否,但偏头望向王耀的侧脸,却又有些沉默:“说你清醒,可你却信奉共同体那一套,想着世界大同。说你天真,你又看透了一切,懂得所有谋利的手段还玩得风生水起。”

  王耀说:“那不是天真,是理想,是信仰。”

  “理想和信仰?我从来就没有那玩意儿。”蓝耀一耸肩膀,“还不如钱来得实在,哎呀,一想到我们可爱的弗雷迪被我抢走单子的时候,在那边气得上蹿下跳,我就忍不住想笑啊。”

  王耀扯了一下嘴角,显然不能跟疯子在同一个频道上交流,“我知道你没有。”

  蓝耀还说:“他天天说我把良心都装箱贱卖出去了。我本来就没有啊,而且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奢侈的玩意儿了?我本就是嗜血成性,我本来就不需要安逸,我要的是竞争。”

  “他们在背地里小心翼翼地提起我的名字,我并不在乎,知情识趣的都会乖乖配合,因为他们知道等看到我眼神冰冷下来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。”蓝耀意有所指地往身后跟阿尔弗雷德互扯头花的红米那里看了一眼,“现在第一座位上的不管是谁,我都会把他拉下来。”

  “耀耀!”阿尔弗雷德朝着王耀大跨步走过来,“赶紧送他走吧,我真是受不了他了!”

  王耀耸了耸肩膀,“那得找亚瑟,我们这不是正在回去吗?”

  蓝耀嘻嘻笑了,“那么着急送我们走啊?甜心,我跟我的小可爱才来没多久呢,之前难道跟我玩得不开心吗?”

 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就心虚地看向了王耀,恰好对视上王耀探究询问的目光,立刻一凛,一身正气地回答:“你不要胡说八道!”

  阿尔弗雷德今天怎么看着有点蠢?王耀有些疑惑,“你今天情绪怎么这么激烈?是因为红米?还是因为蓝耀?”

  蓝耀将下巴轻轻搁在王耀的颈窝,冰凉的嘴唇轻轻蹭过王耀的脸颊,眼神却隐含挑逗地望向阿尔弗雷德,甜蜜的嗓音意味深长:“怕是因为……你呢。”

  “这样啊。”王耀像是了然,却偏过脸,抬手抚过蓝耀的脸庞,亲昵地笑了笑,“那他怎么可以插足我们呢?”

  阿尔弗雷德像只炸毛的猫咪。而蓝耀也愣了愣,微微睁大了眼睛,随即笑得前仰后合,“哎呀呀,怎么会是这么有趣的呢?”

  亚瑟就站在不远处,望向他们,似乎是在等待什么。王耀对他颔首示意,亚瑟也点了点头。

  “别担心,甜心,我们很快就回去了,不会跟你抢耀——耀——的。”蓝耀将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阿尔弗雷德的眉心,故意把耀耀两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,调侃道,“当然,我也很喜欢他呢,如果能带他走的话,我就更开心了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几番变化,蓝耀才懒洋洋地打个哈欠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好啦,不逗你了。”

  他朝着红米招了招手,“走了,小可爱。”

  红米别过头轻嗤一声,但还是走到了蓝耀的身边,两个人并肩朝着亚瑟走去。

  阿尔弗雷德恨不得放个鞭炮再开瓶香槟庆祝一下这个大喜的时候,但偏偏蓝耀又停住了脚步,转过了头,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僵硬在脸上。

  蓝耀的目光落在阿尔弗雷德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上,歪着头似笑非笑,“仅仅是这样岂不是太无趣了吗?反正也势均力敌,不押上性命,竭力谋算对方的性命,怎么能算得上是有趣呢?”

  “瞧瞧我,可爱他了,一切以弄死对方为目的的算计都是爱得深沉​,不是吗?这是我们的调情,弗雷迪。”蓝耀勾起了红米的下巴,目光却是看向阿尔弗雷德的,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。

  红米冷笑一声。

  王耀叹了口气,“走吧。”

  蓝耀一耸肩膀,“那我就送你个见面礼吧,也是告别礼礼物,虽然你想要把我挂路灯。”

  “我与你骨血相同,是最亲密的彼此,也只能够纠缠至死。”蓝耀摊开掌心,带刺的玫瑰犹如在火焰里呜咽,他的手里都是血,可他却没感觉一样笑。

  红米在旁边咬着牙说他是疯子,可蓝耀却不在意。

  他将玫瑰抛了出去,“我配得到这样的夸赞,也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而你,恰恰相反。”

  落笔之后,我们的名字在史书上印证的是同一个姓名。

  王耀避开了玫瑰的刺,接住了玫瑰,再看向蓝耀,他背身朝着亚瑟撕裂的空间法证走去。

  “我们,后会无期。”蓝耀背着身挥了挥手。

  “后会无期。”王耀笑了一下,垂眸望向染了血的玫瑰花,馥郁带有血腥气。

  花蕊里有一颗玉珠,王耀端详片刻,能够看得出这是他最近寻找很久但是没有还找到的遗失文物。

  本来是一对的,这是其中一个,没想到在那里被蓝耀找到了,蓝耀那里应该还有一个。原来,蓝耀也在寻找这些东西啊。

  阿尔弗雷德眉头一皱,“这是什么?”

  “最好的报复是美丽,最美的盛开是反击,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谁的,不是吗?弗雷迪。”王耀看向阿尔弗雷德,笑了,“这是一个谜语。”


  那是只有王耀能够参悟的谜底——

  华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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