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丽安

我不配受到这样的夸奖,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

这个蓝耀过于疯批

  “我配得到这样的夸奖,也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”


  联四的梦境狂想曲,梦到自己穿到蓝耀的世界,蓝耀红米,未曾设想的道路。all耀,注意避雷。

  不要二代三,做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,坚定不移地走在自己的红色道路上并且听话跟走,那些剥削压迫的万恶之源是要被挂路灯的!只有红色才是最适合我们的道路,是人民与历史的选择。


  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气冲冲地从会议室里大步走出来,还不忘记转头对亚瑟·柯克兰吐槽:“王耀到底怎么回事?他一天不跟我对着来就能上天了是吧?”

  亚瑟也很头疼,捏了捏眉心,“能有什么办法?”

  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倒是习以为常,耸了耸肩膀,“算了吧,除非一开始他就是我们这边的。”

  “王耀他如果是蓝色的就好了。”阿尔弗雷德烦躁地皱了皱眉,随口说道。

  伊万·布拉金斯基也从会议室里走出来,听到这话,讽刺地弯了弯唇角,“做梦的话,还是晚上比较好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神情阴郁下来,“你怎么还没有闭嘴?”

  弗朗西斯只能两边叫停:“好了好了,别吵了,还有下一场会议呢。”

  “那就来杯茶吧。”亚瑟倒是不在意他们闹翻天,好整以暇地坐下来,双腿交叠,看样子又要用魔法。

  但是出现的并不是茶,而是强烈的白光,还有最后一个从会议室走出来的王耀跟他的一句国粹。

  白光褪去,他们身处异地。

  “这他妈的什么地方?”阿尔弗雷德环顾四周,发现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,气得踹了一脚旁边摆着的桌子,上面装饰的花瓶也摇摇晃晃。

  亚瑟按稳花瓶,狠狠皱了皱眉,“我怎么知道?”

  弗朗西斯有些糟心,啧了一声:“还不是你那时不时就抽风失控的魔法?又把我们整哪儿了?”

  “小耀呢?”伊万没有看到王耀的身影,有些躁郁地捻了捻指尖。

  阿尔弗雷德回想起王耀最后那个看向他们惊恐又幸灾乐祸的眼神,舔了一下牙,“该不会没送过来吧?”

  亚瑟说:“的确没来,他不在我的魔法范围里。”

  伊万更烦躁了,“这回要多久才能回去?”

  “最多持续一天,这个魔法就会失效。”亚瑟回答。

  弗朗西斯打量着他们待着的这个房间,装潢华丽,像是哪个地方的休息室。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,这个声音阿尔弗雷德不陌生,拉斯维加斯日日夜夜都在上演。

  “哇哦。”阿尔弗雷德吹了声口哨,扬起眉梢笑了,“看看是哪个迷失伊甸园,能拥有这种令人迷醉的美妙旋律?”

  四人一起打开门走了出去,这看起来是某位先生亦或者是小姐的不夜城,一切都金碧辉煌,极尽奢侈,金属筹码落在托盘“叮叮咚咚”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
  他们穿过烟雾缭绕,阿尔弗雷德如鱼得水地拿了路过侍应生托盘上的一杯酒,看到旁边的茶几上清一色摆满了各种豪车钥匙。

  “这是你们谁家的吗?”阿尔弗雷德兴致勃勃地问。

  亚瑟下意识看向了弗朗西斯,弗朗西斯刚好也在看他,对视一眼,也就明白都不是对方家里的了。

  弗朗西斯又看向伊万,“这也不是莫娜和路德维希家里的,难道是你家的?”

  伊万呵呵一声:“不是我的。”

  “是你吗?小可爱~”一道声音从前面的真皮沙发后传了过来,尾调像是有个小钩子,竖起了招魂旗,轻飘飘的却让人浮想联翩。

  这声音过分熟悉,四人齐刷刷看过去,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,轻轻抖了抖手指,手腕上的金色细链子滑落至纤瘦的腕骨沟上,那钻石组成的奢侈品logo一闪而过。

  按道理来说,一只手如果炫富般戴满了戒指,那是一件非常俗气的事情。但是这只手却偏偏戴出了颓艳奢靡又有点癫狂的味道,仿佛所有的珠宝与艳色都为他纤细的手而生那样。

  那个人从沙发后坐起来,趴在沙发靠背上,笑了起来。黄金般闪耀的少年,就这么一笑,刚刚还璀璨夺目的珠宝顿时黯淡失色。

  他穿的那件洁白丝绸高定衬衫,没有任何的装饰,只能隐约看到鎏金般灯光下缎面折射出的奇异暗纹。衣服也没好好穿,裸露了大片肌肤,两片衣角只在肚脐位置慵懒地打了个结。

  修长的脖颈上垂落细长的链子,亮晶晶的,仿佛在胸膛上撒满了星辰。可王耀远比这些东西还要璀璨。

  是的,王耀。

  四个人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他们设想过所有人,就是没往王耀身上想过去。王耀家里除了王濠镜还有哪个会出现这种地方?而且王耀多数时候低调内敛,什么时候这么轻佻恣意,崇尚这种奢靡之风了?这不就跟阿尔弗雷德一样了吗!

  “你没事吧王耀?”阿尔弗雷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他觉得哪里不对劲,非常不对劲!

  王耀闻言,偏过头看向了阿尔弗雷德。他这么一侧过脸,就展现出了缠绕在耳骨的银白色蛇形耳钉,蛇头露出獠牙和红宝石镶嵌的眼睛,残忍又优雅,暴戾恣睢的美丽。

  阿尔弗雷德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话,又被噎住了。虽然很漂亮,但是王耀什么时候喜欢这种风格了?

  王耀笑了,阿尔弗雷德觉得王耀这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像是在勾人。

  “阿尔弗、弗雷迪,my lovely,你不是最看不惯我这种做派了吗?天天评判我没有人性,挥金如土,不是不屑一顾吗?今天怎么来了?”王耀笑吟吟地问道。

  阿尔弗雷德更呆滞了,他妈的,这不是你对我的评价吗?

  王耀嬉笑一声:“哦,我知道了,怎么?家里的人都说你是暴君是不是?很难过对不对,来我怀抱里找安慰吧?还是想来找我一起玩游戏?”

  暴君?我是暴君?阿尔弗雷德表情愈发一言难尽了。

  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弗雷迪,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你的那条道路,你也没必要天天批判我的资本。我没有那么伟大,我很自私,除了自由和钱什么也不爱。”王耀看他不说话,皱了皱眉,“你知道我脾气不好的,别惹我生气。”

  这个世界是玄幻了吗?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几度扭曲,看了看身边的亚瑟他们,也是如出一辙的面目狰狞。

  亚瑟斟酌着词句,问:“耀,你是说你的资本?”

  王耀笑了起来,“当然,你怎么了,亚蒂?虽然我现在还是世界第二,但是苦苦支撑社会那条道路的只有我们可爱的弗雷迪一个呀,胜利只会是我们。第一的宝座,迟早是我的。”

  这一套涂蜜糖哄人画大饼方式,竟是意外的熟悉。亚瑟哽住了,这个世界他妈怎么了?艹了,阿尔弗雷德和王耀互换了?

  王耀变蓝了?阿尔弗雷德变红了?真·未曾设想的道路!

  这叫什么?互相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?这是怎么样一个发了疯的世界,真的没事情吧?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,离谱到家了!

  那现在是什么鬼?王耀这感觉跟阿尔弗雷德还是有点区别的,难道是他家的特色资本?那这个世界的阿尔弗雷德呢?该不会摇旗呐喊什么要打倒万恶不赦的剥削者吧?

  “You should bet on me.”王耀偏过头对他们甜蜜地笑了起来,整个人散发着这个世界里他那种令人窒息的超现实美丽。​

  “你应该赌我赢啊。”王耀踩在沙发上站了起来,张开双臂恣意地笑了起来,笑得东倒西歪。

  伊万没忍住上去扶了王耀一把,王耀就顺势而为靠在他身上,趴到他背上笑着闹:“你难道觉得我不会赢吗?万尼亚,你曾经也尝试过的,那是错误的谬论不是吗?你亲自证实了的呀。阿尔弗现在可还是第一哦,我们才是一条路上的,一起把他拉下来啊。”

  王耀说完就在那里笑,伊万能感受到他笑时的起伏和胸腔的颤动,他笑起来的确漂亮。

  可伊万有些麻木不仁,这个世界里的王耀并不是他所熟知的,他是精致的利己主义,从里到外透出来都是犹如黄金般的闪耀冰凉,那种精致都快要盖过他的美丽去。

  他没有信仰和爱,只信奉金钱和利益,他是抛弃过往的王耀,而不是那个抗下过往的王耀。

  鲜血滋养出来的玫瑰花,再怎么美丽,都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。

  这样的王耀喜怒无常,甚至是有些癫狂的小疯子,他身上的美丽是毫无意义的,是寡廉鲜耻的,是残忍而天真的。

  阿尔弗雷德人还在这里,王耀却放肆成这样。这样的王耀,这样的世界……弗朗西斯转头问亚瑟:“你确定我们能回去的吧?我可不想待在这个世界,太瘆人了,我会精神衰弱的。”

  “可以。”亚瑟麻木地点了点头。

  弗朗西斯再一看阿尔弗雷德,看到阿尔弗雷德那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,顿时心情愉悦了起来。

  反正还能回去,在这个离谱至极的世界里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。毕竟这条未曾设想的道路上,看一看这样的王耀,还有阿尔弗雷德这种精彩的表情,也不赖嘛。

  可弗朗西斯总觉得这样的王耀让人毛骨悚然,是最可怕的怪物。无论是哪个王耀都是狠人,是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会失手的可怕怪物,但他却拥有美神般的面孔。​而眼前的这个王耀,没有顾忌没有牵挂,来得更狠更冷漠。

  阿尔弗雷德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,让你嘴欠!让你嘴欠!什么王耀要是蓝色的就好了?好了吧?好了吧!

  伊万捏住王耀的手腕,嘴唇动了动,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,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。在这个世界,他没有立场开口。

  “万尼亚,我亲爱的万尼亚。”王耀半跪在沙发上站起来,低头亲了亲伊万,笑着斜睨他们一眼,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来者皆是客,来都来了,一起玩吧~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。”

  王耀展开双臂,招了招手。旁边的几名侍应生犹如从一个裤子里雕刻出来的一般,连迈出脚步的动作都整齐划一,替王耀整理好衣服,梳理好长发,再给王耀倒了一杯酒水。

  王耀轻盈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,赤脚踩在鹅绒地毯上,就有人上去给他穿鞋。

  王耀喜欢漫天撒钱,家底再厚的恩客也承受不了他的挥霍无度。但王耀有钱,他享受被金钱包围,被鲜花萦绕,被人群和掌声亲吻的一切,即使他并不爱这些。

  王耀带着他们穿梭过衣冠楚楚的人群,纸牌、按铃、筹码不断地交换和吞没,没有人去惹王耀,再放肆的赌徒都会对王耀畏惧地颔首叫一句“王先生”。

  这个世界的王耀,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啊。弗朗西斯望向王耀纤瘦的背影,还有精致的侧脸。

  丝绸的衬衫像银色金属一样流光溢彩,将他的肌肤衬托出一种冰凉的白,鲜红的嘴唇再加上檀木般的黑发,那样强烈又鲜明的色彩让王耀的艳色愈发逼人。

  王耀在哪都很漂亮,能炫耀的又不仅仅是漂亮,毕竟妍皮不裹痴骨。

  “你们想玩些什么游戏?sweet heart~”他的声音充满了金钱的气息,是带有冷色的甜蜜,薄薄凉凉的。

  阿尔弗雷德反倒是被王耀提起了胜负欲。好家伙,既然来都来了,他倒是要看看,如果走的道路完全相反,王耀能不能走得比他好?

  阿尔弗雷德便抱臂,“你说就行,玩什么我都奉陪,我们来一局。”

  王耀顿了顿,目光放在了他身上,突然笑了,“怎么了,弗雷迪?在你那枯燥乏味的红色世界里太无聊了是吗?没有什么消遣,才让你今天如此的积极?”

  红色?阿尔弗雷德还是没有适应,听到这两个字哽了哽,视线不禁转向了王耀耳边一小缕用海蓝色绸带绑了蝴蝶结的乌发。红色也好,蓝色也罢,王耀都与众不同,如此漂亮。

  “怎么样?”王耀看向了亚瑟、弗朗西斯和伊万,“你们有没有兴趣陪我们的红色小暴君玩一玩游戏?”

  三人的表情一言难尽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  王耀的表情非常愉悦,摊了摊手,“那我就不玩啦,我来给你们做荷官,事先声明,我可是绝对中立的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,“你不玩?”

  “怎么了?甜心,你想要我陪你玩吗?”王耀挑了挑眉,一只手撑在卓沿,另一只手轻慢地抬起了阿尔弗雷德的下巴,眉眼间带着笑,却不见得有温度,尽是些郁郁寡欢的暧昧,“那晚上来找我呀,我陪你玩。”

  艹,蓝耀比他还野!玩得那么野,也不知道这里的红米能不能支撑得住,这hold不住的吧?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替另一个自己担心起来,虽然完全想象不到走上未曾设想的道路的那个自己是什么样子的。

  王耀继续笑吟吟地说着:“想找我玩也可以呀,你给得起筹码吗?你是打算跟我赌什么?加利福尼亚还是得克萨斯?”

  阿尔弗雷德顿时一阵毛骨悚然,“你还是当荷官吧。”

  “好吧。”王耀耸了耸肩膀,似乎是有些遗憾,“你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?往常这时候你都已经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,或者是送我路灯挂件了。”

  “路灯挂件?”阿尔弗雷德蒙了,那不是你送我的吗?

  还做成他模样的小人,用一根麻绳挂在路灯上晃来晃去,谜一般的渗人。偏偏王耀爱不释手,整天在他面前晃悠。

  王耀点了点头,笑眯眯的,“对呀,你说我这样的人骨子里的血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肮脏的,只知道一昧的去掠夺和伤害,最后得到的也只会是永无止境的尸骸。说我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,永远都体会不到你家一方有难,八方支援的温暖和团结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几度扭曲,这样愚蠢的话居然出自他自己之口?什么意思,我杀我自己?我挂我自己?这个世界的自己怎么疯成这样!还有,这个世界的王耀怎么也疯成这样!

  不过很显然,亚瑟也hold不住这样的王耀,连忙说:“那我们赶快玩吧。”

  “好呀,那你们赌什么?眼珠子,肺叶子,心尖子,还是命根子?”于是王耀偏过头问亚瑟。

  亚瑟背脊发凉,无语凝噎,向着弗朗西斯投去目光,满脸写着我不行了,你上。

  弗朗西斯也不想对上这样的疯批,于是推了一把伊万。

  面对蓝耀,他们四个,阿尔弗雷德最抓狂,伊万最复杂。

  在原来的世界里,王耀是他已经遗失的意志的继承者,是他未曾写完的诗篇的序章,是仍然义无反顾走在那条道路上的战友。而在这里,王耀一样成为了背叛者。

  尽管无论如何,王耀走什么道路,都能走出自己的特色。与众不同,独树一帜,自成一派。

  但是这样的王耀,没有信仰……也没有温度……

  伊万难言地握住了王耀的手腕,王耀转头看着他,眉眼自始至终萦绕那种微凉的笑意。

  这样的美丽是畸形的,不正常的,王耀美得像是月色下银白色的破碎牡蛎壳,里面奇形怪状的畸形珍珠泛着冷色的幽光。

  王耀没有说话,眼神却在询问。

  伊万沉默了片刻,转向阿尔弗雷德,“你要赌什么?赌上你的爪子吗?”

  王耀笑了起来。

  阿尔弗雷德被他气乐了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来啊,那就剁手指啊!左手剁完剁右手,不够还有头!谁怕死?谁怕谁?”

  亚瑟和弗朗西斯的表情一致变得扭曲,阿尔弗雷德是要把他们都拖进去吗?

  王耀笑得更欢了,游戏如愿以偿地被他推往了高潮。

  “哎呀,真有意思,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。”他轻轻拍了拍手,欢欣地笑着,“你们都不知道我之前有多无聊啊,怎么就没有人是真正来取我项上人头的呢?但是你们来了,一切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呀。”

  周围的人群纷纷攘攘地围了过来,他们错落的面孔犹如幽灵般显现与重叠,嬉笑着指指点点,眼睛里是在那个世界里见惯了的东西。这像是湿漉漉黏糊糊的黑枝条上窜出来的朵朵花瓣,寒夜从那里泄漏进来,恶心又华丽。

  王耀给予了美丽太多的可能性,而在这里他的机敏里掺杂愚钝,广阔里混进促狭,疯狂而不可一世。

  他美得惊人,也坏得瘆人。

  “王先生的局呀。”“快看看啊,王先生又在玩什么游戏了?”“嘘,别吵了,一会王先生该不高兴了,他一不高兴就要所有人都不高兴。”窃窃私语流淌在其中。

  任何手段一旦走到顶级了,都会因为慕强而被佩服。一为贼,万为雄。

  王耀在这个世界里走到了另一条道路的顶级,所以仍然跟阿尔弗雷德站立在了对立面,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殊途同归。只要王耀变强,无论是红还是蓝,阿尔弗雷德都忌惮。

  阿尔弗雷德有些复杂地看向王耀,五颜六色的金属筹码从半空中噼里啪啦掉落在桌子上,王耀像是极其享受这样的声音,愉悦地歪着头笑了笑,示意他们开始游戏。

  亚瑟对于这样的游戏并不是很感冒,在这个世界的王耀面前,他度日如年,只企盼着这个该死的魔法赶紧结束,然后回去,让一切步入正轨。

  因此他开始烦躁,喝了好几杯威士忌。再又喝了一杯以后,王耀凑了过来。

  “酒水太淡了是吗?”王耀贴在亚瑟的背脊上,双臂从身后伸过来勾着他的脖颈,“那你是喜欢茶包,还是厚乳?”

  tea bag还是后入?

  亚瑟僵住了,耳根发烫,咬着牙说不出话来。他怎么也没想到王耀能放肆成这样,玩得太花了吧?

  伊万黑了脸,弗朗西斯却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  亚瑟瞪了一眼弗朗西斯,王耀也注意到了弗朗西斯在笑,于是偏头笑吟吟地问他:“弗兰,你是也想加入进来吗?那我们三个人玩什么呢?玩激流勇进吗?让我想想,你们谁来勇进呢?”

  “咳咳咳!”弗朗西斯被呛到了,连忙摆手,“算了算了!”

  蓝耀玩得花,性子野,随口都能开腔,他也甘拜下风。

  王耀耸了耸肩膀,又回去贴到伊万身上了,像是没有骨头似的,就是不肯自己好好站着。

  王耀给他们发牌理筹码都像是在弹琴那样,眉眼像是忽明忽暗的云朵般变幻莫测,眼眸是海水和岩浆,冰冷或炽烈。

  这样才能看出原来那个世界里王耀的影子,王耀或暴戾或缱绻或愤世嫉俗的模样,他原来都见过。可现在的这个王耀,是未知的。

  如果有10%的利润,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。有20%的利润,它就活跃起来。有50%的利润,它就铤而走险。为了100%的利润,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。有300%的利润,它就敢犯任何罪行,甚至冒绞首的危险。

  所以他从来都是道德真空,和王耀从来是互为人质。

  阿尔弗雷德越想越烦躁,微微拧着眉,将眼前的筹码全部推倒,“全跟。”

  “What fuck?You bastard!”亚瑟狠狠一皱眉,咬牙骂了一句,只能也全跟上,不然到时候他极有可能赔得更厉害。阿尔弗雷德头脑发热,他们就得都跟着全赌上。

  伊万也冷着脸把筹码全部推掉,弗朗西斯一面心痛一面叹着气跟上,被迫卷进漩涡。

  阿尔弗雷德扯动嘴角,冷笑:“Drop dead, Everybody.”

  这一场游戏,王耀笑得比谁都开心。

  他摊开底牌,无人生还,赢家只有局外人——他自己。

  阿尔弗雷德脸色铁青,“你给我们下套?”

  弗朗西斯回想起王耀特殊的发牌手法,还有转头对着侍者的那一句低语,表情复杂,“你是在作弊。”

  “那算什么?这可是我的地盘,我也全跟了筹码诶~”王耀将最后一枚筹码抛向人群,人群疯一般地一拥而上哄抢,仿佛那是什么价值千金的珠宝。

  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将赢来的钱撒下,漫天飞舞,让人群更加疯狂。

  那些人哄抢和膜拜,就像是对待一个神明,眼前的一幕简直是荒唐到可笑。

  穷奢极欲,纸醉金迷,他纯洁又糜烂。

  王耀把最后一叠钞票甩出去,坐在桌子上双腿交叠,摊开手,笑得恣意,“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。”

  目光穿梭过飞舞的钱币,阿尔弗雷德望向王耀,他这种病态腐朽又明艳鲜活的美,像是开得极其艳丽却又触之即凋零的花,散发的香味都甜腻到发苦。

  阿尔弗雷德走过去,目光阴鸷地将手掌附上王耀的后颈,“王耀,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呢?”

  “我难道会让你们真的剁手指吗?我要你们的手指有什么用?”王耀毫不在意地偏着头问,眉眼尽是些轻佻的骄矜,“你不是自诩高贵吗?我送你礼物,皇帝的新装,难道你不喜欢?”

  王耀凑过去,在阿尔弗雷德耳畔低低地笑:“我要折断你的权杖,我要看你最狼狈的模样,小暴君。”

  “你!”阿尔弗雷德下意识掐住了王耀的脖颈,但是没有用力。

  王耀这才举起双手,仰着脖颈笑了起来,“哎呀,别生气嘛,只是开个玩笑而已~”

  他嘴上说着开玩笑,却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。昂着头慵懒又烂漫的模样,微微勾着红唇,眼神没有温度,却也像绝情的勾引。​

  你在演我?

  阿尔弗雷德磨了磨牙根,王耀这样子跟他简直是该死的相似,这角色换位简直了。

  阿尔弗雷德松开手,往后退了一步,却撞到了身后的侍者,酒杯倾倒,溅出来的酒水泼洒了一些到了王耀昂贵的缎面鞋尖上。

  在场一片寂静,那些人都以惊恐的目光看着阿尔弗雷德,然后又看向王耀,最后默默地低下了头。阿尔弗雷德看向脸色一刹那变得阴沉的王耀,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,伸手要去拉王耀。

  “你弄脏了我的新鞋!”王耀毫无征兆地翻脸,反手一巴掌打开阿尔弗雷德的手,手指上戒指锋利的钻石棱角划过他的下颌,留下了一道血印。

 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下颌的地方除了疼痛外,留下了温热的血,他却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一下擦掉血,抬眸盯着王耀。

  这里的王耀跟他一样,喜怒无常,阴晴不定,脾气暴躁。王耀不在意别人的眼光,只在意自己身上的高定有没有被弄脏。所以刚刚他怎么样挑衅,王耀都没有生气,反而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让王耀发怒了。

  但是王耀非但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,反而是冷笑:“阿尔弗雷德,你得庆幸,换作别的人可没那么简单了,我会割破你的喉咙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被气乐了,刚上前一步,就被王耀拿枪对准了眉心。

  他都惊呆了好吗?王耀现在都能随手抄起枪了?他不是不允许吗?阿尔弗雷德暗道失策,一摸腰间,好家伙,自己的呢?

  阿尔弗雷德回想到刚刚自己跟王耀极限拉扯的时候,自己掐着王耀脖子,王耀却去勾他的腰,原来是去偷枪的!

  想到这一点,阿尔弗雷德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,一摸外套内面。很好,他的钱包果然也被偷了!

  阿尔弗雷德咬牙瞪向王耀,王耀却好整以暇地翘着腿,抱臂挑眉,“干嘛?要对我动手吗?我劝你不要,不然明天我就能把你送上新闻头条。”

  现在到底是谁想对谁动手?阿尔弗雷德气得够呛。

  王耀往前走,枪口往下移,抵住了阿尔弗雷德心口,和他凑得很近,语气染了笑:“pretty boy~为什么那种眼神看着我?嘴上说不喜欢,明明在床上比谁都要野啊。明明很喜欢我,不是吗?却还是要否定我。”

  的确,王耀不管怎么样,都能让人觉得不爱他是一种罪过。

  王耀永远美丽,永远是他的心腹大患。

  阿尔弗雷德盯着王耀的眼睛,王耀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,拆开了弹匣,丢给阿尔弗雷德,“看把你紧张的,我要把这双鞋剪碎,你要送我一双崭新的鞋。好吧,尽管是有些贵。”

  有点贵?就凭他多年以来的经验,那双鞋要是有点贵,那奢侈品都能烂大街了。阿尔弗雷德低头一看弹匣,里面的子弹不见了,被换成了五颜六色的糖果。

  阿尔弗雷德眉梢轻挑,拨弄了一下糖果,玻璃糖纸在灯光下闪烁着霓虹般的光。

  唯有王耀最合他意,也唯有王耀最不识抬举。

  “没事吧?”伊万站到了王耀身边,握住王耀的手腕。

  阿尔弗雷德表示自己真的有被气到,他和王耀看起来到底是谁比较有事?王耀不由分说给他来了一下,又是威胁又是用枪的,他现在脸上还疼着在流血呢。

  “你看看,好孩子才会得到嘉奖的。”王耀满意地勾着唇角吻了一下伊万的脸颊。阿尔弗雷德更气了。

  “咳咳。”亚瑟突然咳了两声,但是阿尔弗雷德正在气头上,并没有注意。

  亚瑟比阿尔弗雷德还要气,只能更加用力地咳嗽提醒阿尔弗雷德:“咳咳!咳咳咳咳咳!”

  阿尔弗雷德终于勉为其难地看向亚瑟,亚瑟满脸写着崽种爷要宰了你的表情,咬着牙提醒他:“时间差不多了,我们也该回去了,别打扰人家了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反应过来了,下意识看向了王耀,王耀却一点都不意外,“诶?你们要走了吗?”

  他们并没有说是那种离开,而王耀其实也并没有说是那种走,但是伊万莫名就觉得,王耀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和另一个世界的他重叠了,他好像什么都知道。

  “你都知道?”伊万愣了愣。

  王耀不以为然,“你们演技太差,很好猜。本来想跟你们多玩一会儿的,还想看看你们跟这个世界里的到底有什么区别呢,特别是你,阿尔弗雷德。”

  法阵的光芒已经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了,他们都只能隔着那层光看向王耀。

  “没想到,跟我预想中的一样,一样无趣。”王耀耸了耸肩膀,背着手站在灯光下,转了个身。

  “但是没关系,我不会对你厌倦的……”王耀偏过头,刻意加了一个字,“……吧?”

  他促狭地笑了笑,“那么再见,在那个世界里不要太想念我了,别因为我哭花了眼线,晕了妆。这样在镜头前说我坏话的时候,未免就显得太可怜了些。”

  “啊,对,代我向那个世界的王耀问好~”他想起来什么,补充了一句。

  阿尔弗雷德还想说些什么,却无法发出声音了。

  亚瑟是最后收起法阵的那个人,他突然想起来,王耀很喜欢简·奥斯汀的《傲慢与偏见》里的一句话,那句话拿出来居然是那样的贴切。

  亚瑟像是要寻求一个答案那样,望向王耀的眼睛。

  尽管和这个世界的王耀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和相处,但是蓝耀却像是和原来世界的王耀重合在了一起。

  王耀抬眸,果然说出了书里的那句话:“我不配得到这样的夸赞,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”

  “把不去掉,那就是我想要说的话。”他却话锋一转,笑了。

  他说:“我配得到这样的夸赞,也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”


  “喂!爬起来!干什么呢?你们四个真是的,马上要开会了啊,居然在这里偷懒叠罗汉。”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,阿尔弗雷德勉强迎着光睁开眼睛,那个逆光的身影正在扯他们起来。

  是王耀。

  王耀不耐烦地把东倒西歪的他们四个都从沙发上拽起来,阿尔弗雷德却怀疑王耀刚刚叫他的时候,是不是趁机扇了他几巴掌。

  王耀对他们抱怨: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?我一出来你们就躺了一片,再困也不能这样吧?现在总该睡够了吧?赶紧去开会了,刚刚那个议题还没有讨论完呢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又一摸自己的下颌,什么都没有,是梦吗?再看看身边的另外三个,表情也一致的呆滞。

  阿尔弗雷德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,摁住王耀的肩膀,一脸严肃地问:“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?”

  王耀愣了愣,回答:“子民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继续追问:“你最喜欢什么东西?”

  王耀以看智障的眼神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还是回答:“子民和小钱钱。”

  阿尔弗雷德神情松懈了些,还是问:“你想跟我玩点什么吗?”

  “你想让我把你挂在路灯上吗?阿尔弗雷德。”王耀似笑非笑。

  这话简直让阿尔弗雷德热泪盈眶,没错,就是这个王耀!他一把抱住王耀的腰,激动地说道:“我太想你了,耀耀!”

  王耀满脸狐疑,微妙地问:“你没事吧阿尔弗?需要来点溜溜梅吗?”

  “你是想死吗?快从小耀旁边走开。”伊万微笑着警告。

  弗朗西斯看着王耀松了口气,太好了,世界正常。

  从癫狂的穷奢极欲回到人世间,见惯了纸醉金迷的瑰丽浓烈,可仍然怀念谁人清冷安静的眉眼。

  那不仅仅是王耀的人心所向,更是历史必然的选择。所以刚刚那些,是个梦吧?

  阿尔弗雷德总算是想起来了,抬起头对王耀说了一句:“王耀向你问好。”

  王耀却没觉得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奇怪,而是透过薄薄的春光乍泄,对视上亚瑟诧异的眼神。


  他微笑:“我配得到这样的夸奖,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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